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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教育通訊
MERS Bulletin
現代教育通訊 109期 前期教訊:
第109期《現代教育通訊》
通識有真知
曹宏威博士
前香港中文大學生物化學系客席教授

九七前後,我有一段頗長的日子在香港中文大學和物理系的陳耀華教授分擔一門科學科的通識課,他講數理部份、我講生化部份,是特別為「非主修科學」的本科生修讀的。

當年我接手教通識,有全權去自定教材,但不等如我可以天馬行空。我認為選教材要看授課的對象和目的;既然要它為非科學科的本科生提供一個「扼要而均衡」的科學知識,我就選擇了從化學分子的角度去描述生命現象的趣事。概括地說,講的是「生命的機理」。為甚麽要有「趣」呢?這是我多年搞科普的心得,沒趣的學識如果不是講者找不到講題的切入點,就是學生的心態一直在走過場:硬啃無益。

我教的通識(生化部份)其實是一個科普的種類;稍不同的、只是它是一個課程而非其他形式的活動(如比賽)而已。 對於科普,我有三個要求,就是:「有趣、有理和有用」;教通識也不例外。「有趣」,要使受學者感覺有趣,是通識成功的必具因素。我上節說過了,就不再累贅。「有理」是必需的,否則我就不是講科學,而是講神話,科普應予以否定。至於要求「有用」,就是替科普或者科學通識打出路,使求知者對它另眼相看、能作功利謀,自然也促進了趣味。因此,科普或科學通識本身是一門從科學母體衍生出來的學問,它用它的趣味性和實用性,幫助關心科學的人去駕馭生活中與科技有關的問題。

科學科通識不就是科學嗎?為甚麽還要強調「有理」呢?原因出自通識的普通常識是否夠用之上。 這够與不夠用,又要看怎用才能作出「有用」的評比。這個說法好像在拆通識的台,說得它處處都捉襟見肘!非也,我只想告訴修畢通識的人,應知之為知之、知為不知,才真的掌握好通識的真知也。

一般通識課,節數有限,課文內的「有理」成份就必然縮水,用 「半桶水」的通識去挑戰問題恐怕比乾水無識更危險。因此,我教通識,總愛在課文的含金量上加「有理」碼。我常常給同學開列一份閱覽清單,好讓他們自願地知所跟進。在我而言,通識是教導學生「通」往知「識」。 在通識的求知路上,我為同學插上的是「歡迎內進」牌,而非 「不准進入」牌,更不是蔽之以一言的擋駕牌。